“新学期，新气象！”乔安娜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，在对面室友看过来的时候扯了扯嘴角，露出来一个完美的笑容。
啊，完美。她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地点了个赞。这个笑容是对着镜子练出来的，菲利普斯曾经说过，不要太过轻易相信别人的笑容，笑容也是能伪装出来的。在跟人说话的时候笑容妥帖能够增加两个人的亲密度，所以菲利普斯严格训练了乔安娜的笑容，在不同时候要有不同的弧度。
“听起来像是ua什么的……”当时乔安娜是这么说的。而菲利普斯坦坦荡荡承认了：“就是ua。”
室友也很快露出了笑容：“你是本地人吗？”
“算是吧，离得不远。”她要维持自己的基本人设，就不能住在外面。好在学校也不查夜不归宿……心里盘算了一下离约翰新选出来的顶层公寓的地点，乔安娜预计了自己开车的时间，觉得约翰这次也没多过分。他坚持认为自己陷入了一个谜团和怪圈当中，告诉自己依赖于菲利普斯并不是菲利普斯培养自己的本意。但乔安娜觉得自己猜刚刚成年，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有权力对着兄长撒娇。
忙到头秃的约翰并不愿意和自己就这个话题多做交流，但乔安娜知道他们俩谁都没说服谁。但约翰以“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”的万金油答案避过了乔安娜的争辩。
室友自然不知道乔安娜的心思早就飘远了，还在介绍自己：“我是黛比，黛比朗，堪萨斯州来的，就是超人的故乡。”
足够有辨识度的自我介绍。乔安娜心想，一脸惊讶：“那还真是……我是乔安娜琼，乔安娜工业的那个乔安娜。”
这个自我介绍也让黛比笑了出来。她当然不会觉得乔安娜和乔安娜工业有什么关系，众所周知，乔安娜先生是以自己母亲的名字作为姓氏的，没多少人知道他的过去，只是从乔安娜工业发展起来之后，很多名叫“乔安娜”的女孩子都会用与有荣焉的语气说：“我是乔安娜，乔安娜工业的那个乔安娜。”
仿佛二者会因为这个名字产生关系一样。虽然说乔安娜先生家真的有以自己名字命名企业的传统——比如小乔安娜先生就以自己的名字创办了菲利普斯工业——但众所周知，小乔安娜先生是独生子。
注意到对方的笑容，乔安娜往前凑了一步，鼻子险些撞到了对方的鼻子上，让黛比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。但她身后就是椅背，椅子又正好抵着床，退无可退，只能屏住呼吸，慌乱地躲避乔安娜的眼睛。乔安娜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，而是眨了眨眼睛，注视着黛比的脸：“你的眼睑上有一颗痣，真好看。眨眼睛的时候才能看见，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被遮住了。”
就这？
黛比猛然对上了乔安娜的脸，本来想要脱口而出来一句“就这？”，结果被对方过于认真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来，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点结结巴巴：“你……你真的觉得很好看？”
黛比知道自己的那颗痣长得很有辨识度，但是它实在是太不起眼了，就像她自己一样。很少有人会在看见自己第一眼的时候就告诉自己，眼皮上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很好看。
“当然很好看啊。”乔安娜的语气理所应当，“要是不好看我夸你干什么？还是我长得不够好看呀？”
为了和菲利普斯区分开来，乔安娜又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染回了姜红色。听说姜红色的头发是很少见的，而且将红色的头发会让你的皮肤很白净。虽然整个社会都在推崇自然的小麦色的皮肤，还有很多人为了迎合审美专门去做的美黑。但是足够白皙的皮肤和高挑的身材依旧会把周围人衬成农夫。
挺著名的就是妮可基o曼和丈夫的那张合照。
这个时候黛比缓和了自己的呼吸——她总算记得在对方逼近的时候也没有恶意，应当维持好自己的呼吸，让自己平静下来——然后露出来了真心实意的笑容：“你长得也很好看。”
乔安娜往后退了一点，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，然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的课表：“我们两个应该是一个专业的吧？我听说会有人把不同专业的人安插到一个寝室里面，让你去学习不同的专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