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。

    至少乔安娜一直是这么认为的。

    比如她在十五岁完全没有学过波纹的时候,就可以一跃跳上复式公寓的二楼。

    同时期的菲利普斯上个六楼都大喘气。

    十六岁,乔安娜可以轻而易举一拳击穿木板,然后从容地告诉把自己关在厕所隔间想要搞校园霸凌的女生说:“又不是铁板,不是一脚就踹开了吗?”

    十八岁,学习波纹之后,她学会用波纹强化身体素质,在佩拉身后一脚踹断比佩拉腰还粗的树干,威胁被恩里克找来的混混时一拳打穿墙壁,还要淡定地加上一句:“确定钢筋的位置,很简单就能被打穿。”

    然而此时,乔安娜连续踹了墙壁两脚,也不过踹出来浅浅的裂痕,和之前根本无法相提并论。

    约翰略微皱了下眉头:“倒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    可见有些人就是天生装逼如风,常伴吾身,明明已经开始紧张地指尖打颤,却依旧要做出来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。

    夏由杰倒是很快提出了疑问:“你并没有被宿傩控制神智,也就是说你依靠那种特殊的方法压制了宿傩?”

    “相应地也是要付出点代价吧。”不知道什么时候,五条悟已经套上了干净的衬衣,是清爽的白色。头发倒还是湿漉漉的,看起来没有使用咒力捯饬一下。

    乔安娜让约翰去看着菲利普斯。

    看过去的时候,五条悟伸出一只手隔开对方的目光:“你和我根本是相互欺骗,只不过我技高一筹而已,毕竟我可是最强。本来都不过是套路,技不如人就得认栽。你说是吧?”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,毕竟说到底自己和对方也不过是交易的关系,技不如人,被对方算计了也是情理之中。所以其实乔安娜并不生气——她和五条悟连朋友都算不上,且一开始自己和对方接触的时候,就已经给对方挖了一系列的坑,只不过对方凭借着超强的直觉和实力,没有跳进去而已。

    所以这个时候,乔安娜也并没有再继续隐瞒:“宿傩大概率是见过波纹,或是听说过波纹。但就我所知道的波纹历史,这种呼吸法分为多种流派,本质来说是使用特殊的呼吸方法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,能够对所谓的邪恶造成致命伤害,产生类似于太阳对吸血鬼的影响。宿傩厌恶波纹,所以其实你们不把它取出来是正确的——宿傩不会占据我的身体。”

    “但与之相对应的,你就要承担宿傩在你身体里闹腾的痛苦。在□□中平衡阴与阳很不容易,更不要说你的波纹——是这个名字吧?——强度不足以消除一根手指,所以现在。”五条悟弯腰,盯着乔安娜眼睛看着的墙上的裂纹,“你无法使用波纹强化身体了。”

    乔安娜点点头:“大约是这样。倒不是不能忍受。但若是多吞下几根手指,宿傩也应当能忍着恶心消除我身体内的波纹,然后使用这个身体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个威胁?”五条悟挑眉,“我可是最强。”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笑意,少年意气,无惧挑战。“所以答应了当然就会做到。更何况这本来就只是个测试而已。虽然会疼,但麻烦乔安娜你暂时保管这根手指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夏油杰这个时候反应过来,“你根本没打算让乔安娜消除这根手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