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多带了些日常生活用品,沈玉归开着车载我回去,我坐在她的副驾驶上,她专心开车,我则盯着窗外不断略过的风景发呆。

    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我想到了一年前,那时的沈玉归可不像现在这样含蓄。

    那天他回来的很晚,身上带着浓郁的酒精臭味,赤裸着上半身都泛着褪不下的红色,一边锁着门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。

    “妈的,老子今天又输了几万块,肯定是因为天天看你这张怨气脸,害得老子手气霉,老子天天给你吃给你喝,回来了也不见给老子露个笑脸。”

    我沉默的没有和他对视,是低着头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,跛着一条腿,缓慢地谨慎的离他远一些。

    上一次忍不住和他争辩的结果,就是我的一只腿瘸了,我可不想后半生都需要依靠轮椅度日。

    “你躲什么,老子是你老公你还怕我?”

    他就想找到了合适的借口一样,眼神里都带着兴奋,伸手就从腰上把皮带扯了出来,熟练地往手上缠绕一圈后,皮带重重的落下。

    不愧是用的顺手的东西,一皮带下来,带着血的红痕就渗过衣服的阻隔透了出来,有时候我会怀疑,是不是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,这辈子才会受这样的折磨,通常这种时候我只能等他用尽力气才得消停,可是最近不一样。

    我一路引导着他暴行的地点,家里新装的隐藏摄像头会记录下一切,这些都是可以用来离开他的证据。

    新伤崩开旧痕,点点的血渍倒像是他的兴奋剂,不满足借助外物的暴力,他把皮带一扔,改换成拳头,一拳一拳的砸向我的小腹,他像往常一样骂我是下不出蛋的母鸡,结婚几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,早知道是这样的货色他当初肯定不会和我结婚的。

    他一脚踩着我的胸口,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瑟缩在地上的我,我知道他很得意这种掌控我的时候,他有时候会以一种很炫耀的口吻说,赵芙你看,我现在是不是很猛,老子只有多教育你几次你才会懂,这个家是你男人才能做主。

    如果我不是有些常识,我可能是真的会被他洗脑,会愧疚的把所有错都一股脑的认在自己头上,结婚的这几年,他对于房事从来都能推则推,基本上一两个月才会试上那么几次,每次都是草草收场,后来我整理家里的时候才偶然发现了他藏起来的诊断书:弱精且伴有畸形,建议人工受孕。

    虚弱的躺在地上,小腹处是阵阵的钝痛,我缓了好久这才生出些力气,我说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    “离婚?”

    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噔一下就窜起来,气急败坏的指着我骂,叼着香烟声音从牙缝里咬牙切齿的挤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贱人,老子天天在外面赚钱,什么都供着你你还想跑,老子告诉你你跟我结婚了就是我的人了,这辈子都别想离婚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

    真正下定决心说出口了我这才觉得心底一片轻松,望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人只觉得十分讽刺,这样烂掉的人,从前的我为什么会被他迷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