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禧堂内格外的宁静,王氏心头一颤,老老实实的给贾母行礼问安。

    贾母叫了起,让王氏坐下,琥珀走到贾母身后,垂头看地。

    “二奶奶都来了,他们怎么还没将人压过来?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!”贾母等的不耐烦了。

    “太太莫急,奴婢这就去催催。”琥珀连忙快走几步,走到门口,她刚掀开帘子,就看见一大群人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疾步走过去,对着为首的婆子说:“你们快些吧,太太都等急了。”

    那婆子脸色苍白,像是吓得不轻的模样,她说道:“不是我们不想快,确实是事出有因,这刘姨娘着实太大胆了些。”

    琥珀有些好奇,但也不敢再问,怕耽误了太太问话,自己往厅内走去,回头用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跟上。

    见到刘姨娘,张氏眼里露出一抹恨意,还好他儿子有上天保佑,不然真要被这个女人得逞了。

    她想来想去,这么多年来,她从未害过任何一个妾室,更没有克扣过他们的分例,避子汤也早早的就停了,她甚至还会劝贾赦多去她们房里,她真是不明白,这刘芳兰为何要害她的孩子。

    刘芳兰发鬓散乱,衣裳也有些不整,一婆子跪下:“奴婢们来晚了,还请太太责罚,只是这刘香兰实在太过大胆,奴婢们发现刘香兰不在她的院子里,便四处寻找,没想到她竟携带了刀子,想去伤害瑚大爷...”

    “什么?我的瑚儿可有伤到?”张氏一急。

    “回大奶奶的话,瑚大爷并未受伤,底下几个小的在院门口就将刘香兰拦住了。”婆子急忙回话,生怕张氏被她吓出个好歹。

    听到刘香兰做了这么出格的事,贾敏也气着了:“真是不知好歹,荣国府是有哪点对不起她,让她生了如此恶毒的心思,一次不成还想干第二次!”

    一直不说话的刘香兰突然抬头,她冷笑:“你们这群虚伪的人,竟还有脸说不曾有对不起我的地方,你们荣国府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!”

    “当初你们将我买进来的时候,承诺给我家里人三十两银子,可最后竟只给了十两,那可是我娘的救命钱!当时我不知道你们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,一直以为是我娘病的太重,无力回头,我将你们当成了救命恩人,对着太太忠心不二,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赦大爷通了人事后,太太将我赐给了赦大爷做通房,可在这事发生的几天前,我还听人说太太要将我配给个小厮,做正头娘子!”

    “做不成正室也就罢了,反正我是被你们荣国买来的,我欠了你们一条命,我当了通房后,用心照料着赦大爷,赦大爷对我也很好,一个月常常来我这,我只觉得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!你来了!”刘香兰的矛头对准了张氏,她瞪着张氏,眼里的狠厉仿佛快要凝成刀子。

    “在你嫁进来的前三个月,我发觉我自己有了身孕,于是我费劲心思想要隐瞒住这一切,想将这个孩子留下来,我强忍着孕吐,吃掉那些让我犯恶心的东西,我让婢女割血,伪装出我来了月事,我用布条缠着肚子,尽量穿一些宽松的衣裳,有段时间我胎像有些不稳,我只能让婢女偷偷从京郊的一个赤脚大夫那开方子,再想方设法凑齐药材,自己偷偷的在院里熬安胎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