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不为所动，只是翻了个白眼儿，撇了撇嘴。
他躬着个腰，漫不经心地跪在堂前，默默面对着那尊袒胸露乳，衣缀珠玑的佛像。
佛前还摆着一盘寿桃，烛火摇曳，那尊佛的面孔越发慈祥，居高临下俯视着他，一副普度众生之态。
“不就是尊破相吗？有什么好得意的。”
他撅嘴，小声嘀咕道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那老妇人又神色一凛，“砰”的一声，她一拍，桌上的青花茶壶都翻了，冒着仙气的茶混着瓷渣撒了一地。
叶初兰秀眉微憷，毕竟站了许久，手都冰了几分，一脸忧色地望着叶修兰。
叶修兰淡淡一笑，眸光微闪，似水泛琉璃，朝她点头示意。
领事丫鬟水墨见状，连忙使唤一旁站着的几个小丫头，几人悄悄走过去清理地上的瓷渣。
然而接下来的一席话，却让府内原本冷静的众人都不禁心寒了几分。
“好了我知道了！你不就是怪我一直拖累我那风光无限，淡雅如水，才华横溢，那一代天骄——弟弟的仕途吗？”
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大了好几分，届时堂外明月如钩，风飒叶落，分外回响。
一阵阴风划过寂静的长空，烛火被吹灭了一盏，那佛像的神色暗了几分。
清醒地意识到这话真是出自他口，众人皆是一惊。
桌上被打翻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，一滴一滴，如出嫁女儿流的泪，又如羞涩薄云洒的雨，总之如珠如玉，分外珍贵。而如今全都不要命地跌落。
叶修兰的脸色微不可见的白了几分。
“唉！只是可惜了我这张笨嘴不会说话，得不了太子欢喜，讨不了皇帝开心。你说说那左相叶修兰，这一路攀附权贵罢了，还自视清高，真以为自己有多干净，当今皇帝有多看重他。”
“我看啊，如今皇帝冷落我弟弟也不是不无道理哦！不过就是看清了那张人皮面具下的本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