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曙光初现,地上的雪经过一夜被融化成水之后,并没有能在陆地上留下痕迹的权力。

    吞吐的火焰燃烧着,山间的风久不停歇,助长着火势,很快就将一大一小的两具尸体染成了灰烬。

    “我对我的失责感到万分抱歉,首领。”弗耳满含歉意的忏悔。

    休冕摆了摆手,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站在火堆前的权御,“那是她自己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作为一个母亲。

    弗耳:“可是我如果能看住那位夫人,至少不会让她白白失去了性命……”

    “弗耳。”休冕沉着嗓音,“我曾经亲眼目睹过,我在这世间最重要的人,被敬仰他的人唾骂,被拥戴他的人背弃。他成为了所有人泄愤的工具,被施以极刑,饱受了这世间最苦痛的折磨。”

    “而当时的我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
    弗耳认识他多年,第一次听见休冕用这样的语气提起从前的往事,“首领……”

    “死,非常容易。”权御将那些骨灰一点一点的从火里捧起来,休冕目不转睛的看着,“但生,却很难。”

    女儿被做成BM,死已成定局。而独自存活下来的母亲,在这片灰暗的土地上,谁也无法知道她能活多久,也许更多的是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“柳娘只是做出了最简单的选择,你不必感到抱歉。”等权御把那写骨灰都装好后,休冕走到权御的背后,“哥哥,山顶上的风很大,能把她们带到想去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权御点点头,在他的带领下走到山顶,风沿着东南的方向不断地吹着,骨灰散在权御的掌心,被风一吹,就带到了天际。

    “对于古老的拾遗人来说,死后的自由未免不是一种真正的自由。”休冕顺着风吹的方向说道。

    权御语调悠远: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,我也希望有人能把我的骨灰撒向天际。”

    休冕状似听不懂他话里真正的含义,“可我觉得,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等掌心里的骨灰散尽,他侧过身看向休冕,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意思就是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休冕一把拦过权御的肩膀,往山下走,“回去吧,动乱马上就要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克鲁修一大公清晨进宫,却被王的近卫队拦在宫门口,他大怒:“让开,我要禀告陛下的事你担待不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