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直鼻权腮,眉目清明,自带一股朗然之气。
注意到宁宴,他眼中忽地落了光彩,疾步上前行礼,“多谢宁二公子搭救。没想到我一穷书生还有遭人抢劫的时候,只是可惜小妹相赠的糖葫芦了。”他赧然一笑。
虽然不许出贡院,但考虑到考生状态,还是允许可在护院伴随下与人相见,经搜查无误后,可拿些衣服干粮等。
宁宴几乎不出王府,一路也很低调,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出他。
他浅笑,“我什么也没做,何兄客气了。”
何玉惊喜,“宁公子竟认识我?”
少卿力助的穷户学子,他偶然见过几面。
“我曾有幸拜读过二公子佳作,《山水逢》用韵精巧,而且清新自然,全无矫然故作之气,当真令我钦佩不已!”何玉兴奋到两颊红润。
“午时的答诗我一直不甚满意,不知可否劳烦二公子指点一番?”
他这份热情倒有些令人熟悉,宁宴抬头一望,日头尚早。
“谈不上指点,何兄若是愿意,我们可稍作交流。”
“感激不尽!”
春日融融,清风好不凉爽。
干枯瓦裂的土壤被牛拉着的耕犁刨开。
对面的少女坐在椅凳之上,脊背挺得笔直而不敢妄动,一双澄亮的眸子望着正在耕地的牛和人。
岑小寇身体恢复得快,背上划开的伤口已经结痂,虽然漫漫淤青和瘀血依然让她时时感到艰酸疼痛,但她实在太过牵挂,躺了三天就赶紧爬起来去雇了批农户帮她来犁地。
正书阁前的这种土等深耕之后还要用水漫过一遍,然后才能试种一轮。
到时候种什么好呢?
一时想不出,岑小寇低下头看她的《汇字》,一边直着背姿势怪异地用捡来的木棍在地上写写划划。